诺贝尔经济学奖猜想：环境经济学领军者诺德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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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诺贝尔经济学奖猜想2 |诺德豪斯:关注政治，关注绿色)

作者是北京大学市场与网络经济研究中心的研究员

在200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公布之前，世界上几个著名的游戏公司曾经把几个重量级经济学家视为受欢迎的赢家，并赌他们是否能获奖。耶鲁大学教授威廉·诺德豪斯曾被许多游戏公司一致认为是诺贝尔奖的有力候选人。尽管200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没有太多关注诺德豪斯，但他的学术贡献和社会影响可以从赌博事件中看出。

事实上，诺德豪斯教授对中国读者来说并不陌生。他是保罗·萨缪尔森经典教科书《经济学》最新版本的合作者。根据萨劳的说法，他已经老了，但他希望他的教科书能永远保持年轻，所以他需要一个优秀的合作者来帮助他继续修改这部伟大的作品。经过仔细寻找，萨劳最终决定让诺德豪斯教授扮演这个光荣的角色。因此，随着这本伟大的经济学著作的问世，诺德豪斯教授的名字为中国读者所熟知。然而，尽管诺德豪斯教授的名字早已为读者所知，但他的主要学术贡献却鲜为人知。

生活

1941年5月31日，诺德豪斯出生在美国新墨西哥州的阿尔伯克基。他的家人住在美国西南部，据说他的家族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19世纪初。然而，诺德豪斯的父母都在美国东海岸学习和生活，他的父亲毕业于耶鲁大学。

诺德豪斯早年在法国学习，在巴黎政治科学学院学习，在那里他接受了良好的法国和欧洲历史教育。回到美国后，他选择了他父亲的母校耶鲁大学继续深造。当他第一次进入大学时，诺德豪斯并没有表现出对学术的热情。放学后，他花了很多时间在休闲活动上。根据他的回忆，他“二年级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滑雪。”当他还是一名大四学生时，诺德豪斯开始对经济学感兴趣，并开始把时间集中在学习经济学上。在此期间，他参加了著名教师的课程，如詹姆斯·托宾(1918-2002，198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凯恩斯主义的代表之一)。诺德豪斯回忆道，托宾的课程在促进他的思维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这对他未来的经济生涯产生了重要影响。托宾后来成为诺德豪斯最重要的合伙人之一。

1963年，诺德豪斯从耶鲁大学毕业。决定继续他的研究，他选择了麻省理工学院作为他的研究地点。麻省理工学院的经济系是世界上最好的，许多著名的老师在这里教书。因此，对于想要进一步提高经济成就的诺德豪斯来说，选择在麻省理工学院学习是“他一生中最简单的决定。”在麻省理工学院学习期间，他开始致力于教学，如保罗·萨缪尔森和罗伯特·索洛，并接触到许多尖端知识。特别是，诺德豪斯学习了“外部性”理论，这将在他的整个学术研究中进行。

1967年，从麻省理工学院毕业后，诺德豪斯回到他的母校耶鲁教书。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离开过耶鲁，从助理教授一路做教授。目前，他的头衔是耶鲁大学的“经济学优秀教授”。在担任大学教授期间，诺德豪斯还积极参与社会事务。1977年至1979年卡特执政期间，他是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的成员。1986年至1988年，他担任耶鲁大学院长，1992年至1993年，他担任耶鲁大学负责财务和行政的副校长。自1972年以来，他一直是考尔斯经济研究基金会的研究员。此外，他还担任过国民议会预算办公室经济专家组成员和国家经济分析局咨询委员会主席。

从政治角度看经济

耶鲁大学被称为“美国中央党校”，其政治氛围和从政治角度思考问题的方式对诺德豪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因此，在他的研究中，被传统经济学忽略的政治因素经常被引入。

经济周期直接关系到国家财富和人民福祉，因此一直是宏观经济学家最关心的问题之一。是什么力量使经济不可能一直稳定增长，却总是经历危机、萧条、复苏和繁荣的循环？是什么力量决定了经济变量的起伏，如国内生产总值、失业率和物价水平？经济学对这些问题有不同的答案。一些理论认为经济周期是经济变量对外部周期的反应(如真实周期理论)，而另一些理论认为经济周期实际上是一个经济自我调节的过程(如奥地利学派理论)...但总的来说，对经济周期的解释主要集中在“经济”范畴。然而，在现实中，经济上影响经济周期的力量怎么可能来自“经济”方面呢？政治在经济中的作用显而易见。在诺德豪斯之前，一些学者开始尝试将政治因素应用于经济周期分析。例如，学者Kalecki认为，政府的干预政策对国民经济的运行起着很大的作用，特别是在市场和计划体制并存的混合经济体系中，政府抑制和促进经济的主动性将导致新的周期。诺德豪斯进一步阐述了卡莱茨基的上述观点，并结合美国政党政治提出了所谓的“机会主义循环论”。根据这一理论，经济形势与执政党的行为密切相关。各政党不主要从长期经济发展的角度考虑经济政策，而是更多地关注下一轮选举的政治目标。统治者都希望在强大的经济基础上竞选。结果每次大选前，执政党为了赢得选民对连任的支持，将制定经济政策转变为吸引选票的工具，如扩大财政支出、减少失业、增加福利等，从而使经济在短期内繁荣起来。一旦选举结束，为了弥补赤字、提高效率和抑制通货膨胀，将采取紧缩政策，这一过程将持续到下一次大选。因此，经济周期影响着大选，而大选反过来又推动着经济周期，经济周期成为一种更强或更弱的趋势。

总的来说，尽管诺德豪斯的理论并不十分精确，但从预测的角度来看，它还是有很好的效果。后来，经济学家的大量实证研究表明，诺德豪斯指出的“机会主义循环”确实存在。在诺德豪斯之后，政治模型已经成为经济分析的重要工具。

国内生产总值的改善

作为政府宏观衡量和诊断国民经济运行的重要指标，它已经成为衡量一个国家经济和社会进步与否的最重要标准。但是从衡量人民福祉的角度来看，国内生产总值有许多不可克服的缺陷。例如，有一种流行的说法是，挖坑把世界上所有的纸币都埋掉，然后把它们挖出来，可以极大地提高国内生产总值——这显然是对作为会计指标的国内生产总值的极大嘲弄。此外，国内生产总值没有考虑对环境的影响，因此片面追求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可能导致资源的过度消耗和环境的严重恶化，这也是用国内生产总值衡量经济的缺陷之一。

基于gdp作为一种经济指标存在诸多缺陷的事实，许多经济学家主张提出一种新的经济指标来代替gdp的使用，其中诺德豪斯和托宾的工作是最具代表性的。

1972年，托宾和诺德豪斯提出了“净经济福利指数”。与传统gdp核算中“加”的逻辑不同，净经济福利指数是“加”和“减”。主要的想法是考虑环境污染。国家已经制定了每种污染的允许标准。如果标准超过污染标准，将列出改善基金，这些改善基金将从国内生产总值中扣除。同时，净经济福利指数还包括被忽视的经济活动，如国内活动和社会义务。

事实上，诺德豪斯关于净经济福利指数的想法与他在耶鲁大学学习期间学到的“外部性”理论有很大关系。如果在经济过程中对环境和资源的损害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负的经济外部性——这些损害将产生很高的社会成本，但经济主体不需要为此类损害付费，从国内生产总值中扣除这些成本相当于一个负外部性内部化的过程。这种逻辑与让污染渔场的工厂购买渔场并重新计算工厂利润是一样的。同时，国内活动和社会义务是正外部性——这些活动带来社会利益，但没有人为这些活动付费。因此，一个合理的经济核算指标必须考虑这些活动所产生的效益，并将这些正外部性内在化。

托宾(Tobin)和诺德豪斯(nordhaus)利用净经济福利指数(net economic welfare index)重新计算了世界各国的经济增长，发现用该指数计算的经济增长率与用gdp衡量的经济增长率之间存在显著差异。例如，从1940年到1968年，美国每年的净经济福利收入几乎是国内生产总值的一半。1968年后，两者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年净经济福利收入不到国内生产总值的一半。

托宾和诺德豪斯的研究激发了许多经济学家的想法，一系列衡量经济活动的新指标相继提出。例如，1973年，日本政府提出了净国民福利；1989年，卢佩托等人提出了净国内生产总值；1990年，世界银行高级经济学家赫尔曼·戴利和约翰·科布提出了可持续经济福利指数...虽然这些指标有不同的形式，但它们的基本思想与Tobin和nordhaus相同，他们尽力将经济活动的外部性内在化。今天，当“绿色gdp”的概念盛行时，他们应该作为这一概念的先驱而被铭记。

环境经济学的领导者

随着全球变暖、气候异常和生态环境恶化，人们开始更加关注环境问题，环境经济学开始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但早在环境经济学成为一门显学之前，诺德豪斯教授就已经开始研究环境与经济之间的互动关系。

在诺德豪斯教授看来，环境变化和人类经济行为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如果当前的一些环境指标被视为“存量”，人类经济活动将产生一个“流量”，这将使环境发生变化。显然，随着“流量”的逐渐引入，“存量”将发生变化，这就是我们观察到的环境变化。这一原则就像传统经济学对财富和投资之间关系的分析一样，只是在诺德豪斯的分析框架中，财富被环境变量所取代，人类经济行为对环境的影响在某种意义上被视为投资。这一框架建立后，诺德豪斯教授可以借鉴宏观经济理论中用来分析这类问题的标准方法(这种建模方法称为拉姆齐模型，由英国天才经济学家弗兰克·拉姆齐和弗兰克·拉姆齐于1903年至1930年提出，这种分析方法已成为现代宏观分析的主流)，并在人类理性决策的假设下分析人类行为对环境造成的变化。

为了定量研究这种关系，诺德豪斯教授和他的合作者建立了两个“可计算一般均衡模型”——莱斯模型和骰子模型——来分析经济对气候变化的影响。利用这两个模型，诺德豪斯和其他人详细分析了碳排放对气候变暖的影响。这一系列工作为分析减排的经济和环境效益提供了难得的经验证据。诺德豪斯教授认为，目前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是正确和必要的，但他个人并不主张过多的减少。例如，哥本哈根会议试图实现“到2020年全球气温将上升到2℃以下或大气二氧化碳浓度将低于450ppm”的目标，但这个目标对诺德豪斯教授来说可能太高了。在他看来，只要温室气体的浓度低于700ppm，就没有问题。从科学而非政治的角度看待环境保护，充分体现了诺德豪斯教授作为学者的独立风范。

来源：简阳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