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凤岐：发挥监管效率必须讲究监管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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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4月，中共中央政治局进行了第40次关于维护国家金融安全的集体研究。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会议时强调，金融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经济稳定健康发展的重要基础。维护金融安全是关系到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全局的战略性、根本性事件。金融生活和经济生活；金融稳定和经济稳定。充分认识必须在经济发展和社会生活中发挥重要作用，把维护金融安全作为治国理政的一件大事，扎实做好金融工作。

会后，中国人民银行加强宏观调控，保障金融安全；银监会化解银行体系风险，维护金融稳定；证监会在资本市场发展和风险管理方面采取相应措施；保监会在回报风险保护、加强保险监管、维护金融安全底线方面采取相应措施。

鉴于金融市场的混乱现象，为了防范金融风险，确保金融稳定，加强金融监管是绝对必要的。

笔者认为，要发挥监督的效能，必须注重监督的艺术，提高监督的水平，处理好几个关系。

一是处理好监管风暴和日常监管的关系。

中国陷入监管风暴。监管风暴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监管，是一种强有力的药物。其优点是具有强大的威慑力，一些影响金融市场的重大事件可以集中处理，并给予特殊处罚。但是如果有一阵风，暴风雨后一切都可能是一样的。因为当地有政策，也有对策。中国历史上曾发生过几次监管风暴，结果并不太好。2001年、2008年和2015年，金融市场出现了监管风暴，对市场产生了巨大影响，也带来了许多副作用。因此，我主张加强日常监管，及时解决和处理问题。监督要按规章制度进行，监督要按制度进行。完全依靠风暴监管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它会给市场带来一些负面影响。

二、处理好金融企业外部监管和内部控制的关系。

众所周知，在哲学中，外部因素应该通过内部因素发挥作用，而外部监督本身并不能解决问题，但只有通过内部因素才能发挥作用。金融企业自身要有风险防控机制和制度安排。例如，银行应规定资本充足率、提款准备金和贷存比；保险公司必须有规定的保证金和赔偿准备金；公共基金有防止基金经理从事“老鼠仓库”的制度措施。因此，有必要加强内部控制制度建设，防范企业自身风险。

第三，处理好监督和服务的关系。

监管者不能把自己当成猫，但所有被监管的人都是老鼠。猫永远抓不到老鼠，老鼠总是有办法对付猫。总是有几只坏老鼠。不要把主管和被监督的人混淆成猫捉老鼠的关系。无论监管理念能否改变，平等伙伴关系能否建立，监管者都应该为被监管者服务，解决被监管者面临的实际问题和困难，了解企业违法违规的原因，是否故意挑战法律底线，是否是不合理的制度因素造成的，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必须按照现行制度进行处罚，同时也要修改完善制度。监管当局能否帮助金融企业解决一些实际问题？互联网金融和其他业务必须发展，但有许多问题。监管部门有责任帮助企业和行业规范、制定相关法律法规，规范企业行为。在法律法规完善的情况下，将对违反法律法规的行为进行处罚。

四、处理好监督与发展和创新的关系。

监督没有尽可能严格。例如，一个金融机构有许多问题，面临破产的风险。在这个时候，如果监管是全面的，它的业务被停止，它会死得更快。换句话说，给它一点灵活性，缓冲它，支持它，也许能度过危机。小额信贷和新型支付方式发展迅速，对传统银行业务产生了巨大影响，但它们代表了金融创新的方向，应该得到监管部门的支持。金融监管对一些企业的过度杠杆化并不一定要求每个人都收贷款，这就导致了企业正常生产经营的停工。企业的正常业务还需要做，需要保证企业的合理流动性，包括企业之间的金融中介。

五、处理好单独监督和整体监督的关系。

目前，我国实行分业监管模式。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监督银行业，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监督证券业，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监督保险业。但是现在混合经营是大势所趋。中国的金融结构也变得日益复杂。金融控股公司、互联网金融、各种金融渠道业务、场外交易场所和跨境资本流动的快速发展，对现行分业金融监管的有效性提出了严峻挑战。这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分业监管框架下，缺乏合理有效的协调机制。其次，分业监管容易产生监管真相空和监管套利。第三，单独监管容易导致重复监管，增加监管成本。最后，目前的金融监管模式难以有效监管金融创新。

去年一段时间以来，一些保险公司无序收购、安抚和控制实体企业。最大的问题是保险担保企业变成了一个投资机构，脱离了保险企业保险担保的功能和本质。保险资金收购上市公司应由哪个监管部门监管？在收购之初，保险资金被使用，存在着短期和长期使用的问题。然后收购上市公司的股份，抵押出去，从银行获得新的资金，然后用它们进行收购。第二只收购基金不是保险基金，而是银行基金。这样的收购是由中国证监会、中国保监会还是银监会管理？因此，在分业监管中出现了监管重叠、监管套利和监管真实空等问题。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加强金融监管，协调对系统重要性金融机构的监管，协调对金融控股公司和重要金融基础设施的监管，协调金融业综合统计，确保金融体系健康运行。因此，改革金融监管体制是绝对必要的。

目前的主流观点是，保持三会一线制不变，以央行为牵头单位加强协调，是最便捷的方式。2005年有一份监督协调与合作的备忘录，但该备忘录没有解决根本问题。2013年，中央政府提出了以央行为首的金融监管协调机制，即联席会议制度。联席会议制度提出了“谁抱孩子”的监督理念。现在的问题是，金融机构已经在以一种混合的方式运作，而互联网金融是一种整合的运作。谁抱着孩子，关键是不知道孩子是谁，以及如何监督它？好孩子会争先恐后地拥抱他们，他们可能会被抱死。坏孩子不会被抱着，疯狂地成长。

我曾经主张在联席会议的基础上建立一个常设机构，即中国金融监管协调委员会，由国务院牵头协调。条件成熟后，三次会议将合并成立中国金融业金融监督管理委员会和中央银行，共同监管金融业。货币、外汇和宏观监管由中央银行管理，其他行为由中国金融产业监管委员会监管。总之，无论金融监管体制如何改革，我们都必须认识到统一协调监管的重要性。

(作者是著名经济学家和北京大学教授)

来源：简阳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