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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不久前福建洪欣并购德国爱思强案的审查事件,商务部发言人沈丹阳在11月2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一些德国官员和民众担心中国企业在德并购会不必要地转移德国的技术和工作岗位,中方希望德国重启并购案的安全审查只是一个例子。

然而,随着中国企业海外并购的爆炸性增长,以及向高端领域的结构性转移,中国企业海外并购的风险日益增加。

中国企业海外并购的风险是什么?如何看待海外并购的好处?如何加强风险控制和应对?政府层面需要什么样的经济和外交博弈?《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以下简称《21世纪》)采访了商务部国际市场研究所副所长白明。

M&A高端企业摩擦频繁

《21世纪》:中化集团收购先正达受阻后,德国重启了对中国企业收购爱思强案的审查。为什么中国企业最近经常被阻止海外并购?

白明:首先,中国企业并购的数量和规模迅速增加。过去,当中国的海外并购规模很小时,这个问题并不突出。

其次,从结构上看,M&A项目越高端,阻力越大。过去,中国在劳动密集型项目上的投资受到外国的欢迎,这给他们带来了订单、就业、出口和税收。然而,随着中国经济的转型升级(爱记、净值、信息),中国开始在高端领域更加关注M&A。中国企业需要将自己的优质元素与国外的优质元素结合起来。然而,后者认为,中国要求他们具备这些要素。因此,在很大程度上,中国现在的M&A已经不是过去的样子了。

白明:中企海外并购不能丧失产业链的主导权

21世纪:目前中国企业海外并购的形式是什么?

白明:M&A有很多种,市场驱动型和要素驱动型。

市场驱动是结合和竞争的。例如,如果你提供市场并在他身上投资,外国愿意看到这样的并购;然而,如果在合并后与当地有竞争,另一方不愿意推动合并。

要素驱动的并购需要考虑劳动力、科技等的结合。一般来说,外国更喜欢提供能给他们带来就业的劳动要素;就技术元素而言,他们更喜欢你把它带给他,而不是他把它给你。

此外,当前跨国公司的国际并购更加关注经济安全、规模经济、资源的全球分布和产业链的完整性。这些布局涉及到更多的高端项目,这些领域的外国公司注重“门到门”。

《21世纪》:在收购高端项目时,如何理解外国公司的“门到门”心态?

白明:M&A不同于海外投资。后者是创造海外投资,以前没有目标企业;前者是直接收购现有企业。这时,收购对象就会有这种心态。

此外,并购通常发生在发达国家。发达国家拥有高科技产业,在经济疲软时,高科技产业处于矛盾之中。他想让你救他,但他不想轻易释放控股权。

中国企业在德国遇到的阻力是典型的。中国企业收购高科技、机器人(300024,买入)、半导体芯片等。在德国,所以他们受到抵抗。

你不能在并购中失去产业链的主导力量

21世纪:除了审查制度,中国企业在海外并购中还会面临哪些风险?

白明:考试只是准入的风险,进入后风险更大。

首先是适应环境的问题。合并后,拥有一个能与中国沟通的管理层是一个挑战。本土管理的理念能否与本土理念接轨,其利益能否与母公司挂钩,这是一个问题。

许多人认为M&A应该适用于地方管理。事实上,外国公司几年前来到中国,要求中国员工适应外国的管理方法,而我们的外国并购使我们适应了外国。我认为这应该是一个相互适应和相互磨合的问题。此外,被收购公司在经营中普遍存在问题,这些问题肯定与管理有关。

另一个风险是企业的负担没有得到适当的评估。M&A不应该只看资产,还应该看负债。此外,其员工安置和工会与中国不同。

第三,我们应该关注M&A目标的商业环境风险,包括上游原材料供应是否有保证,以及市场如何销售。我们还应该认真评估周边基础设施,如物流条件和国内电力供应,并关注当地信贷市场、银行信贷等风险。

第四是地方法规的风险,这些法规是否可以接受,如何处理问题,以及是否有地方代理人保护我们的权益。

最后一个是社会环境风险。鉴于并购目标所在地的宗教信仰、党派纷争和社会秩序,有必要制定相应的风险应对机制。

21世纪:中国企业在应对上述风险时应该注意哪些问题?

白明:企业必须在海外并购中找到互补价值的融合点,通过并购实现资源(爱情基础、净值和信息)的优化配置。通过互相嫁接,一些工厂的废金属可能会变得珍贵。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绝不能失去产业链的主导力量。并购本身是一种资源互补的行为,它对我们的依赖一定大于我们对他的依赖。特别是在高科技等高端产业,我们有本土优势,而对方也有一定的积累。如果我们不能掌握产业链的主导力量,蛇完全有可能吞下大象。

在高科技领域,我们必须重视准入风险,防范投资保护主义。当其他国家控制准入时,他们应该有所准备,强调“如果你不让我进入,你将遭受损失”的原则,并在最初的谈判中设定相应的条款,以便最大限度地发挥主动性。

利用经济外交扩大新空的并购空间

21世纪:政府应该如何应对海外并购的风险?

白明:在市场准入方面,国家之间也有一个游戏场。例如,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和德国经济事务部在许多领域为并购设置了障碍。

在过去,中国没有资本玩游戏,更不用说不让人们进来,还乞求外国资本进来。但现在不同了:德国有西门子高铁,我们高铁的性价比并不比他们的差。工业的发展水平和巨大的市场潜力为中国在市场准入方面的平等博弈提供了筹码。

中国需要把握20国集团全球投资指导原则,做好中美、中欧投资协议谈判。世界上有3000多项投资和贸易协定,自由贸易区的投资组成部分越来越多。中国需要研究包括tpp在内的各种协议,分析竞争中立、环境保护和工会等各个领域的利弊,尽可能为中国企业的海外并购提供政策支持。

此外,中国企业的许多海外并购都是在海外合作区进行的,这可以作为保护我们利益的一个载体。在经济外交中为中国企业并购拓展新的空空间。

21世纪:许多中国企业在海外并购中遇到障碍,背后有一些国家的政治考虑。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白明:有这个因素,其深层仍然是冷战思维。特别是在高技术产业中,它往往涉及许多敏感领域,并受到许多限制,如安全审查,其中有各国的政治考虑。

例如,几年前,中海油收购了美国优尼科石油公司(Unocal Oil Company),最初是通过谈判达成的,但最终被美国国会否决。美国众议院安全委员会也限制华为和中兴进入美国。就连联想也只同意收购ibm的个人电脑部门。

这些政治考量将更多地聚焦于中国国有企业,尤其是在竞争激烈的领域。但这更多的是一个借口。如果国有企业曾经给他带来就业机会,他就会假装消失。

21世纪:商务部研究院最近发布的一份报告指出,只有13%完成海外并购的中国企业获得了可观的利润。为什么?

近几年来,我国企业走出去,除了企业的自主行为外,还有一些政府导向的行为。一些国有企业“走出去”完成任务;此外,民营企业也紧跟潮流,尤其是浙江的民营企业。存在一些盲目性和投资失误。

此外,中国企业在M&A的投资不仅要看直接利润,还要看对国家的溢出效应。在过去几年中,中国在资源方面的投资帮助提高了中国在这一领域的发言权;今天的M&A在高科技领域也将帮助我们抢占未来产业的制高点,甚至形成以中国为主导的国际竞争秩序。

来源:简阳新闻

标题:白明:中企海外并购不能丧失产业链的主导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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