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剑辉提建言国企改革：有进有退确定战略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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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7日，由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所和中国新供给经济学50人论坛联合主办的“国有企业改革——为供给侧结构改革而努力奋斗”理论研讨会在北京召开。由50名成员组成的新供给经济学论坛副秘书长、民生银行行长黄建辉(600016，BUY)分析了基于中国自身发展进程和多维国际比较的国有企业改革战略研究。

在黄建辉看来，国有企业改革的必要性主要体现在第一，国有企业的数量在市场化过程中没有下降而是上升，国有资产的规模逐年增加；第二，国有企业分布广泛，工业、批发和零售业占国有企业总数的42%；第三，国有企业管理质量有待进一步提高；第四，SASAC的模糊功能定位与外部压力。

结合春秋战国以来中国国有企业改革的发展历程和政策启示，借鉴前苏联、东欧、西欧和东亚国家的国有企业改革进程，黄建辉提出了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五大战略。第一，明确国有企业的定位，确定有进有退的战略布局；第二，厘清政府与企业的关系；第三，需要保留的国有企业应重点加快混合改革；第四，分类设计和运行机制；第五，建立全民共享国有资产利益的机制。

以下是这次演讲的记录:

尊敬的院长、周院长、马晓禾院长、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借此机会向大家报告我院民生研究所近期开展的一项重要课题，题目是“基于中国自身发展进程和多维国际经验的国有企业改革战略研究”。演讲的内容分为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向大家报告研究这个问题的背景，第二个方面是基本框架。正如贾主席和许多专家所说，国有企业改革是整个供应方结构改革的重点和核心。第三方面，如何研究这个问题，我们采用了长焦距、全景、定量和定性相结合的方法，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总体战略。

基本框架:首先，在分析背景的基础上，为什么要做这个研究，在此基础上，根据问题导向的逻辑，分析研究这个逻辑的必要性。长焦距意味着我们开始研究国有企业，直到2700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管仲创立严观官铁，把目光放在这一点上，然后从历史的纵向来看待这个问题。全景意味着放眼世界，分析世界的三个范畴和前社会主义国家国有企业改革的道路。第二个维度是欧美国家和市场经济国家国有企业改革的方向和路径。第三是东亚的儒家文化，日本和韩国的国有企业改革路径。在分析过程中，将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相结合，介绍了未来下一步国有企业改革的总体战略。主要有六点:第一，要明确国有企业的基本地位。在此基础上，确立战略布局。布局确定后，政府和企业的关系将得到澄清。政府与企业关系建立后，混合改革将提高保留国有企业的公司治理水平，分类设计不同类型的运行机制。最后，作为全民所有制的国有企业，它的收入将由全民分享并回到它的原点。我们是这样一种基本的分析逻辑。

研究背景:改革开放以来，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国有企业改革，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的三年时间里做出了各种决策。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明确提出，要大力推进国有企业改革，加快结构调整，建立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加快垄断行业改革。

在刚刚结束的两会上，李克强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也指出，改革要促进今明两年的发展，坚决打好提高国有企业质量和效益的攻坚战，推进国有企业特别是中央企业的结构调整，推进股权多元化改革，深化企业制度改革，推进以资本经营为主的国有资产监管机构的职能转变，赋予地方国有企业更多的改革自主权。两会通过的“十三五”规划纲要提出，要坚定不移地把国有企业做强做大，培育一批具有自主创新能力和国际竞争力的国有骨干企业，增强国有经济的活力、控制力、影响力和抗风险能力，更好地为国家战略目标服务。

最后，如何服务于国家的战略目标，在此背景下，我们从几个维度分析了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加快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必要性。从第一个维度来看，自2003年以来，国有企业的数量和比例经历了一个波动过程。2003年，中国国有企业总数约为150，000家，2008年降至113，700家，2003年自2009年以来又恢复至157，900家，而且这一数字还在继续增长。

根据最近的研究，从逻辑上讲，随着市场化水平的提高，国有企业的数量和比例应该是反向的，应该是一个与市场化水平相反的演进过程。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在全球范围内，欧美国家有大量的国有企业。我们刚解放的时候，有156个项目，因为市场还没有发展起来。当市场尚未发展时，政府需要组织资源来弥补市场不能发挥作用的领域。随着市场化的推进，充分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应该是一种递减趋势，这是一个需要关注的问题。

其次，从国有资产比重来看，东部地区总体上比较发达。目前，国有企业的数量和资产仍集中在东部一些省份。从行业来看，仍然分布太广，主要集中在行业，占26.86%，而批发、零售和餐饮占15.46%。这两个行业占国有企业总数的近42%，分布广泛。从运营效率来看，自2005年以来，国有企业的负债率一直在持续上升，2014年达到61.98%，而民营企业的负债率却在逐渐下降，2014年仅为52%。从资产贡献率来看，贡献是指利润加税加利息支出除以年平均总资产。还可以清楚地看到，民营企业资产的贡献率基本上比国有企业高7个百分点左右。

目前，SASAC的职能定位过去是一种管理人和资产的制度，造成了政企不分、政资不分和监管不力的后果。不久前，美国和12个国家提出的tpp也对国有企业问题提出了相关要求，如进行私有化改革、遵守市场规则、保留国有企业只提供公共服务、禁止成员国向国有企业提供补贴等，这也是中国在考虑推进国有企业改革时应该注意的一个方面。

我们使用长焦距和全景分析给你一个主要结果的简要报告。首先，这是一个长焦点分析。在这一部分，我们回顾了中国国有企业从2700年前齐桓公总理管仲创建严观官厅到洋务运动前的国有垄断经济的第一阶段。第二阶段是从1861年到1949年，当时洋务运动来到了中华民国。第三是1950年至1978年计划经济时期的国有企业。第四阶段是1978年改革开放后的国有企业。它分为四个部分，从世界上第一个国有企业的诞生到今天的背景。

从时间上看，管仲是国有企业、国有盐铁场的最早发明者，政府拥有资源的所有权和经营权。战国时期，商鞅的改革实质上也是一种计划经济。汉武帝著名学者桑弘羊反对儒学时，讨论最多的问题是存废官盐铁。在宋代，盐业被垄断时，国家控制资源掌握定价权，实行均价制度，在调节市场方面仍然发挥了很好的作用。到了宋代，国有垄断领域扩大了。王安石改革了体制，成立了国家运输货运调度公司，用专项资金采购货物，并成立了“城市贸易”组织，垄断货物销售。明朝实行盐政，特许经营得到授权。乾隆年间，租界扩展到对外贸易。

洋务运动初期，鼓励私人资本和人才参与洋务运动，政府主要掌握管理的主动权。在后期，一个相对完整的商法体系得以建立。1911年，清政府宣布铁路国有化，这导致了1911年的革命。北洋政府时期，私营企业非常活跃，比例大大提高。1912-1920年间，工业增长率达到13.4%。为了优先发展国有企业，南京国民政府采取了挤压和剥夺本国商人的反向政策。日本投降后，国民政府坚持统治经济，并将大量日本工业国有化。1946年6月，国有资本控制了石油、有色金属、钢铁、电力和银行业。

第二阶段，在计划经济时期，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大量的国有企业遍布各行各业，斯大林式的高度集中统一的计划经济模式被引进，导致了经济的短缺，员工生产积极性的缺乏，以及吃大锅饭的现象，给政府造成了很大的财政负担。

第三阶段自改革开放以来经历了几个阶段，其特征是20世纪80年代的分权和营利性以及两权分立。时间关系没有扩大。90年代的特点是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抓大放小。本世纪初以来，国家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SASAC)成立，新的国有资产管理体制得以构建。2013年十八届三中全会是深化改革的阶段。

回顾2000多年来中国从官盐、官铁到不同阶段的发展历程，有几个基本的启示。

1.从我国过去的经济变化中，我们可以发现国有企业的存在是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它的存在仍然有其必然性和必要性。

2.历代经济改革的经验也揭示了国有企业的弊端，如效率低、经济强、员工积极性低。

3.各个阶段的经济变化表明，国有企业的合理存在范围及其功能与一个国家的发展阶段相关。

4.自1978年以来，国有企业改革在过去的37年中取得了非常重要的成果，这也是中国改革开放不断进步的重要原因。

5.目前，仍有许多问题和矛盾有待解决，需要进一步深入思考。

回顾中国自身的历史，从世界的角度来看有三种类型。一是以俄罗斯、波兰、匈牙利和捷克为代表的前苏联和东欧国家的改革，二是以英国、法国、意大利、德国和美国为代表的西欧和美国，三是以新加坡、韩国、日本和台湾为代表的东亚。

俄罗斯国有企业的改革分为几个阶段，斯大林在早期做了一些小的改进。在叶利钦时代，是小规模私有化和大规模私有化。在普京时代，国有化和私有化并存。20世纪90年代，俄罗斯有许多寡头垄断。在被摧毁后，一些战略领域再次被国有化，一些小领域被私有化。

东欧国家波兰、匈牙利和捷克共和国也进行了一些相关的探索。从俄罗斯和前苏联东欧国家国有企业改革的启示来看，首先，大规模私有化不一定促进经济改善，但并不意味着私有化一定会促进经济改善。政府仍需要保持其在经济中的战略导向作用。第二，在金融市场发达的情况下，进行大规模私有化。这种大规模私有化是指将股份分配给个人，这被称为大规模私有化，这很容易导致股份集中和垄断在极少数人手中。第三，大规模私有化需要走向公平竞争，同时考虑起点的平等。因为这原本是一个平等的配额期。第四，在国内居民购买力不足的情况下，强制私有化很容易导致外资在中国持有关键经济领域。第五，从小私有化到大私有化，先易后难的策略更有利于私有化的顺利进行。第六，要用强有力的社会保障来保证国有企业改革的良好环境。

纵观英法两国，其国有企业的改革主要体现在企业的民营化过程中，即先易后难，先有竞争部门和盈利企业，后有垄断部门和亏损企业，这是一个值得借鉴的幼稚方面。从美国的角度来看，美国有两个特点，一是二战后出售军工企业。最早，它的军工企业是国有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中国放松了对电力、天然气和铁路等垄断领域的控制和价格控制。二是放宽市场准入和退出标准，允许民营企业进入原来由国有企业垄断的行业和领域，创造公平竞争的环境。

因此，从西欧主要国家和美国国有企业改革的历史来看，有一些基本的启示。

1.即使在市场经济非常发达的欧美国家，国有企业也是政府实施宏观调控、弥补市场失灵的有效工具。

2.员工持股是减少内部私有化阻力的有效措施。

3.从竞争领域到垄断行业的“先易后难”之路有利于民营化的顺利进行。

4.国有企业的私有化是私有化和企业充分性的结合，不仅是股份重组，也是私有化的股权问题。如果与企业重组相结合，将会提高其有效性。

5.当市场成熟，私人资本强大时，公共产品可以通过购买力平价提供。然而，ppp的前提必须是市场成熟，私人拥有可观的资本，因为市场尚未发展，当私人资本不足时，ppp就没有基础。

让我们看看东亚国家，那里的政府任命董事和监事来审计财务报告进行监督。韩国断断续续进行了五次私有化，而日本主要改革了电信和电话公社、垄断公社和国有铁路。台湾推进国有企业改革分为三个阶段。

东亚国家的启示体现在:

1.国有企业民营化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政府部门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方案，辅以成熟的证券市场发展。

2.政企分开和有效的监督机制可以克服国有企业的弊端。如果政企分开做得好，也可以提高竞争力。

3.国有企业改革并不意味着私有化。国有资本应该有进有退。

4.国有企业市场化运作需要良好的社会保障合作。

5.国有企业改革需要妥善安置富余人员及相关债务问题。

在回顾世界三大国有企业改革经验的基础上，我们对我国未来国有企业改革的下一步提出了一些建议。

1、明确国有企业的定位，确定战略布局，应该是循序渐进、动态调整的关系，主要在应该注意三点。首先，国有企业应在国民经济中发挥战略作用，弥补市场失灵，包括防止寡头之间的恶性竞争，以及公共和准公共领域和宏观经济调控工具。这是一个基本立场。第二，国有企业可以在战略领域保持控股地位，不一定是绝对控股，而是相对控股。同时，我们将加快退出一些非战略性和一般性的竞争性行业。在此基础上，我们可以从未来的角度动态调整国有企业的控股区域。例如，在一些高科技领域，如航空空发动机，以及像中国更成功的两弹一星这样的高科技领域，私人资本很难培育，资本需要集中。这样的领域应该能够增加投资。公共部门也应加大投入，理顺政府与企业的关系，包括将国有资本监管体系建设成出资责任和监管责任、老板和裁判。

2.为加强监管，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应建立有效的董事会和监事会，并从多角度进行监管。

3.实行统一的监督机制进行监督。对于那些需要保留的，国有企业可以努力推进混合改革，通过混合改革改善公司治理，同时引入员工持股，因为过去许多国有企业实际上是由一些领导人控制的。如果职工持股能够落实，职工持股监督能够落实，对于建立规范有效的管控机制，打破国有企业部分领导的内部人控制将起到积极的作用。

4.有必要建立分类运行机制。竞争性领域可以实行与经营业绩挂钩的激励性薪酬制度，自然垄断领域可以考虑借鉴欧美的做法，实行不同类型、不同评价机制、不同薪酬制度的准公务员收入分配制度。

在此基础上，国有企业盈利后，本身就是全民所有制企业，利润应该归全民所有。因此，可以从几个方面推测，全民共享。在Xi总书记“十三五”新的发展观中，国有企业本身就是全民所有。如果收入可以由全民分享，即使被垄断，也会被全民垄断。也有可能在赚钱后由全民分享，这在逻辑上是有道理的。因此，应充实一部分国有资本用于社会保障，同时增加国有资本收益上缴财政的比例。根据我国的社会经济运行和国有企业在各行业的经营状况，合理确定比例并动态调整，最终实现国有资本收益的全覆盖。所有国有企业都要上缴收入，收入由全民分享。这样，这个逻辑形成了一个闭环。

来源：简阳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