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衡：货币数字化创新将围绕法定数字货币发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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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管风暴正在席卷数字现金。据报道，中国监管机构要求国内比特币交易所制定无风险退出计划。到目前为止，所有三个国内比特币交易平台都宣布将停止交易。监管者对数字现金的态度是什么？局势稳定后，相关交易平台是否会重新运作？数字现金在中国的发展前景如何？针对上述问题，记者采访了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副研究员周子衡。

记者:为什么监管机构对数字现金的态度越来越强硬？

周子衡:从这个角度看，中国乃至世界的经济正处于一个数字化的历史进程中，这是自经济市场化、自由化和全球化以来最深刻、影响最深远的社会经济变革。其中，最关键的部分是货币的数字化。可以说，货币数字化的成功将直接决定经济数字化的命运。

社会经济甚至金钱的数字化有两个引擎，一个是私营部门和自发的；一是公共部门和政府主导。就数字货币而言，它包括私人数字现金或准数字现金和合法数字现金。在国际上，货币当局还没有发行(合法的)数字现金，而比特币、Litecoin和以太网等准数字现金已经逐渐发挥了它们的力量，影响力越来越大。此前，尽管世界各国货币当局的立场和态度有所不同，但它们总体上是开放和包容的。原因如下:第一，这种冲击具有鲶鱼效应，可以带来金融技术的技术刺激和观念的更新，可以视为货币数字化的驱动力；第二，影响仍在相对安全或可承受的范围内，当局认为他们有能力及时跟进监督。因此，虽然私人数字现金或准数字现金一直处于风险预警或监管警戒状态，但具体监管措施并不明确和严格。这将私人数字现金或准数字现金带入了包容性监管或灰色增长阶段。

然而，数字现金的大量创新，以及大量私人数字现金或准数字现金交易，打破了这种“平衡”，促使监管当局采取严格的限制性措施，以确保货币和金融体系的现实稳定性。

记者:局势稳定后，监管机构会重新开放私人数字现金交易吗？

周子衡:一个基本问题是，在货币数字化乃至数字经济的进程中，私人数字现金或准数字现金是一种积极力量还是消极力量。100%支持或反对是有问题的。事实上，几乎不可能给出所谓的“妥协”立场。目前，私人数字现金或准数字现金已经发展成为社会经济系统中的一股“不稳定力量”，进而对金融稳定构成现实威胁或实质性影响。这是一个基本判断。因此，监管当局必须采取明确的立场，并在战略上给予明确的回应。监管的底线是创新带来的金融不稳定必须受到监管的约束。

那么，当这种“不稳定”对金融稳定的真正影响不再那么强烈时，即使是在它退却之后，监管当局会重开交易，恢复以前的“平衡”,还是恢复甚至扩大私人数字现金或准数字现金发展的灰色空？

事实上，没有这种“恰恰”舞。如前所述，货币数字化有两个引擎:私营部门和政府公共部门。私人数字现金的舞步放慢甚至停止，但合法数字现金的舞曲刚刚响起。货币数字化的总体节奏和步伐不再由私人数字现金或准数字现金控制，而是由合法数字现金驱动和主导，这一点越来越清晰。因此，灰色地带必然会越来越窄，而合法的数字现金是货币数字化的“主旋律”。换句话说，在私人数字现金或准数字现金中独舞的时代已经结束，货币数字化的创新活动将围绕合法的数字现金发生和发展，别无它途。

记者:私人数字现金或准数字现金的缺点在哪里？

周子衡:总而言之，有两点。首先，私人数字现金缺乏公共场景，因此其对货币数字化的促进毕竟是有限的。具体来说，私人数字现金可以用来缴税吗？它能作为财政支出吗？它能否成为公司资产并纳入财务报表？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如果没有公共场景，那么私人数字现金就只有一条腿。从根本上讲，它不是完全意义上的“货币”。有人说，如果得到有关当局的批准，会不会有一个公众场面？技术上，没有障碍。在货币的历史上，私人货币被提高到法定货币。这取决于第二个问题——私人数字现金或准数字现金的交易需求存在结构性“失衡”，投资或投机需求大大超过一般交易需求。绝大多数私人数字现金或准数字现金根本没有一般交易的支持，完全依赖投资或投机需求来支持它们。也就是说，私人数字现金并不是强有力的一条腿。这就决定了私人数字现金或准数字现金不仅不“强大”，因此货币当局必须予以宽容，甚至接受其为合法货币，而且因为它在经济和社会中引发投机，影响金融稳定，所以必须加以限制甚至禁止。

记者:法定数字现金是“真实”的数字现金吗？

周子衡:有人说数字现金的核心是“分散的”，而合法的数字现金不是分散的，所以它不是真正的数字现金。因此，限制或禁止私人数字现金及其交易是对货币数字化的极大抑制或逆流。这种理解在逻辑上是混乱的。数字现金的合法性是一种法律安排；数字现金的分散化是一种技术背景，两者并不相互排斥。因此，认为合法的数字现金不是分散的是一种误解，混淆了技术与法律之间的平行关系，并将其扭曲为一种相互排斥的关系结构。

中央银行发行法定数字现金是货币数字化整体进程中的重要一步，其首要任务是建立一个覆盖全结构的数字现金账户体系。发行法定数字现金是中央银行自身的革命，它将重塑中央银行与商业银行、中央银行与政府财政乃至整个政府部门之间的关系。数字中央银行与数字经济之间关系的演变是一个复杂而动态的过程，不能简化为对“分权”的抽象而有价值的评论。

记者:你认为数字现金的发展前景如何？

周子衡:经济活动的核心是做出选择。选择与机会成本和交易成本有关。网络化和数字化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机会成本，提高经济自由度，降低交易成本，提高经济效率。数字经济的本质是在数学环境中做出经济选择，数学环境是由通用数字账户系统支持的经济系统。通用经济关系系统是一个通用的数字账户关系，账户关系中的货币环节必须“数字化”。数字现金可以决定交易时间，也就是说，交易或经济决策只发生在一个时间点。这是效率和自由的最大保证。现有的银行货币体系无法做到这一点。一笔交易涉及多个时点，不能适应未来经济数字化的发展。

货币数字化是货币形式的改变，而不是我们过去熟悉的货币材料的改变。诚然，这是从货币材料向非货币材料的转变。必须承认，货币数字化的许多变化超出了现有的货币经验和理解，决定性的力量是货币经济本身的现实。

来源：简阳新闻